中医方剂名的地方性知识在英译中转化与国际传播策略——以《中医方剂大辞典》为分析基础

Transformation and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strategies of localized knowledge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CM formula names：based on the Dictiona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escriptions

摘要

探讨中医方剂名的翻译，特别是从知识翻译学的视角出发，将其视为地方性知识向世界性知识转化的过程。在中医药文化日益受到国际关注的背景下，中医方剂名的翻译成为推动中医药文化国际传播的关键。提出在翻译中医方剂名时，应尽量采取异化策略，以保留中国文化特色。同时，针对方剂名中含有的地方性知识，可以采取音译加注释的方式进行处理。本研究分析中医方剂名作为地方性知识的独特魅力，并介绍副文本的概念及其在翻译中的应用。副文本，包括注释、附录、数字副文本等，为读者提供丰富的背景信息，有助于读者理解方剂背后的文化内涵。在翻译过程中，通过添加注释、附录和数字副文本等手段，可以弥补语言文化差异，提高文本的可读性和实用性。最后，以《中医方剂大辞典》中的特色方剂名为例，详细探讨副文本手段在翻译中的形式和方法，旨在推动中医方剂典籍的翻译传播，使读者在了解方剂知识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中医文化的博大精深。

Abstract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trans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formula names， particular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discipline of knowledge translation， viewing the process as a transformation from localized knowledge into global knowledge. With the growing international interest in TCM culture， the translation of formula names has become a key factor in promoting the global dissemination of TCM. The article proposes that a foreignization strategy should be adopted as much as possible in translating the names of TCM formulas， in order to retain the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a. At the same time， for the localized knowledge embedded in formula names， a combination of transliteration and annotation is suggested. The article further analyzes the unique appeal of TCM formula names as localized knowledge and introduces the concept of paratexts and their application in translation. Paratexts—including annotations， appendices， and digital paratexts—provide rich background information for readers and help them understan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s behind the formulas. In the translation process， the use of annotations， appendices， and digital paratexts can help bridge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gaps， enhancing the readability and practical value of the text. Finally， by taking representative formula names from the Dictiona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escriptions as examples， the article discusses in detail the forms and methods of using paratexts in translation， with the goal of promoting the transl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TCM formula classics， allowing readers to gain knowledge of the formulas while also appreciating the profound richness of TCM culture.

关键词

副文本 / 中医方剂名 / 知识翻译学 / 地方性知识

Key words

paratexts / names of TCM formulas / knowledge translation studies / localized knowledge

在党和国家战略推动中医药守正创新的时代背景下，中医药的国际影响力日益增强。中医药已传播至196个国家和地区，我国与40余个外国政府、地区主管机构和国际组织签订了专门的中医药合作文件^［1］。2019年，第72届世界卫生大会审议通过《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次修订本（ICD-11）》，首次纳入起源于中医药的传统医学章节，中医药正式进入世界卫生体系^［2］。然而，中医药的国际传播面临语言与文化双重壁垒，中医方剂名翻译是难点之一。方剂名不仅是药物功能的标识，更是中医哲学、历史与文化的凝练载体。早期中医方剂名的英译聚焦在术语标准化，然而《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发布后，方剂名英译仍存在一词多译、多词一译甚至滥用音译的现象^［3］。随后李照国^［4］提出的“自然性、简洁性、民族性、同一性、规定性”中医名词术语翻译六原则，进一步推动中医方剂名翻译发展，但仍未解决例如剂型翻译统一导致的文化缺失问题。近年来，张林熹^［5］引入深度翻译理论补充方剂背后的文化信息。本文基于知识翻译学视角，聚焦方剂名中的知识转化，提出“文化符号处理四原则”的翻译策略。通过整合音译保全文化信息、文内副文本注释、疗效定位与数字副文本应用等手段，期望为中医方剂名英译及国际传播带来新的思路。

1 知识翻译学视角下的中医方剂名翻译

地方性知识是一种具体的区域性知识系统^［6］。中医方剂命名体系正是此类知识的典型载体，诸如“白虎汤”“小青龙汤”等名称，不仅指向药剂配伍的物质属性，更深层编码着天文历法、神话原型、哲学思辨等中国文化特有的认知范式。杨枫^［7］提出，翻译的本质在于推动地方性知识获得世界性的认同。在此理论框架下，杨枫^［7］提出的“知识世界化”揭示了翻译的双重使命：既要突破“小青龙汤/Minor Blue Dragon Decoction”这类表层符号对等造成的认知隔阂，更需通过翻译策略激活目标受众对中国文化的理解能力。在当前中国国际地位持续提升、文化软实力日益增强的背景下，全球范围内愈发响起“中国声音”，特别是在疫情防控中，中医药的显著成效为中医药文化的推广提供了难得的机遇，世界健康需要中医药知识助力。学者肖华锋^［8］认为，知识翻译学视域下的知识再生产实际上就是一个地方性知识世界化的过程。当“清肺排毒汤”在疫情防治中展现疗效时，其译介不能止步于“Lung-Clearing Detox Decoction”的功能直译，而须通过副文本注释，如阐释“肺为华盖”的藏象理论将“邪正博弈”的病因观转化为全球公共卫生话语的共享认知。这种翻译观践行了学者陈先红和宋发枝^［9］的学术追求：“讲好中国故事”应以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人类知识体系贡献“中国话语”“中国智慧”。而知识需要描述对象的属性才可以变为知识^［10］。如彭祖丸，仅音译为Pengzu Wan对于不了解方剂名称内含的任何有效信息，对于没有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外国读者来说，没有传递该方中Pengzu这个名词的含义，也不知道药物的剂型，对药物疗效更无从谈起。

2 深度翻译与副文本：地方性知识的阐释路径

副文本分为两类：内副文本和外副文本。内副文本主要包含封面、封底、标题、作者简介、序言、跋语、附录、注释等内容；外副文本是指脱离于完整的成书的内容，如作者的采访、心得记录或感想等^［11］。副文本指的是围绕在作品周围，强化作品，并确保它以某种形式得以呈现、被接受和消费的各种语言和非语言的伴随形式^［12］。这种“文本-副文本”共生系统，本质上是通过多模态符号网络激活地方性知识的可迁移性。如方剂名翻译可以采用括号加注的形式，解释其中内含的文化典故。在此理论框架下，深度翻译理论可形成重要补充。深度翻译既是一种翻译策略也是一种翻译方法^［13］，在翻译文本的过程中采用添加脚注、注释、评注等方法，增添丰富的语言文化信息，构建特定的语境进而使被文字遮蔽的意义和译者的意图相互融合。《中医方剂大辞典》（以下简称“《大辞典》”）收载了历代方剂总计十万余首，是一本权威的方剂学手册^［14］。从其中一些特色的方剂名的命名入手，可以深入了解中医药文化、历史传承和临床实践等方面的知识，如天文地理、神话传说、哲学思想等，采用深度翻译和副文本的形式，使方剂相关的知识信息越详细，越有利于构建适合读者理解的语境，而目前未见有关《大辞典》相关的译作讨论，故本研究以《大辞典》中的中医特色方剂名为例，重点分析深度翻译和副文本手段在《大辞典》翻译中的形式和方法。

3 地方性知识转化为世界性知识的深度翻译/副文本策略

3.1 添加注释

中华传统优秀文化渗透于中医学的各个方面，而方剂学又是中医学的重要学科，承载了地方性知识的方方面面，如天干地支、宗教文化、典故等。基于此，中医方剂名翻译需针对其文化编码特征，采取分层阐释策略。按照《WHO西太平洋地区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15］中要求英译的选择原则为：①准确反映中文名词术语的原义。②不生造新英文单词。③避免直接使用拼音。但从方剂名使用属性考虑，保留汉语拼音便于读者对照查找，方剂译名采用汉语拼音，或加文化内涵加方剂功效的形式，在方剂译名下方可通过添加以注释为核心的内副文本，对其中蕴含的中医药文化内涵进一步阐释。

3.1.1 中国古代哲学文化类方剂名翻译

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说是我国古代哲学思想的一部分，也是中医基础理论的来源，古人认为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处于一个有机系统之中，人的生理活动与自然演化的内在原理是一致的，天干地支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独有的内容，西方文化中无直接对应的概念。翻译策略：①直译+文化符号注释，即保留音译符号，通过副文本解码哲学隐喻；②功能等效重构，即在译名中嵌入疗效关键词，弥补文化缺省。以《大辞典》中乙癸汤、三才丹为例。

例1.乙癸汤

方剂名翻译：Yigui Tang （Heavenly Stem Liver-Kidney Decoction）-Yin-Nourishing Formula

①音译保留文化符号：Yigui表征中医术语独特性。②副文本注释：乙木对应肝，癸水对应肾，揭示“肝肾同源”的中医理论内核。③疗效补充：Yin-Nourishing Formula建立跨文化认知桥梁。背景知识补充：乙癸汤主治肝肾两亏，虚火上浮。中医理论有“乙癸同源”的说法，天干“乙”象征木，肝五行属木，地支“癸”象征水，肾五行属水，所以“乙癸同源”就是肝肾同源的意思。

Translation： Yigui Tang （Heavenly Stem Liver-Kidney Decoction） is mainly used to supplement liver and kidney deficiency and upflaming vacuity fire. In Chinese medicine， there is a theory that “Yi” and “Gui” are of the same source. The heavenly stem “Yi” symbolizes wood （liver）， and the earthly branch “Gui” symbolizes water （kidney）. Thus， ‘Yi and Gui Sharing the Same Source’ indicates that the liver and kidneys share a common origin.

例2.三才丹

方剂名翻译：Sancai Dan（Heaven，earth，human）- Lung Qi-Regulating Pill

①音译保留文化符号：Sancai表征中华传统文化独特性。②副文本注释：三才指天地人，天地人为一个和谐的系统，揭示中医文化“天人合一”思想内核。③疗效补充：Lung Qi-Regulating Pill建立跨文化认知桥梁。背景知识补充：三才丹一方由天麻、人参、熟地黄组成，三才即“天、地、人”，天地人是处于一个系统的整体，它们直接会互相影响。天即天麻，地即熟地黄，人即人参。三才丸主治肺气不和。

Translation： Sancai is an organic system of Chinese culture， including heaven（天，Tian）， earth（地，Di） and human（人，Ren）. Sancai Pill consists of tall gastrodis root（天麻）， ginseng（人参）and prepared rehmannia root（熟地黄）. Heaven refers to gastrodia root（天麻）. Earth refers to prepared rehmannia root（熟地黄）. Human refers to ginseng（人参）. And it is mainly used to treat disharmony of lung qi.

3.1.2 宗教文化类方剂名翻译

本土的道教、外来的佛教文化深刻融入了中医文化，寄托了古代劳动人民对于神仙救苦救难的美好希冀，此类方剂功效多与名称中的神仙职能有关，但易引起宗教文化误读。以南斗散、观音救生散等为例，翻译策略：①文化意象剥离：抽离神话符号的宗教属性，聚焦其医学功能隐喻；②历史语境还原：通过注释追溯神话源流，消解文化陌生感。

例1.南斗散

方剂名翻译：Nandou San （Longevity Metaphor Powder）-for Chronic Malaria

①音译保留文化符号：Nandou表征道教文化的南斗信仰。②副文本还原文化特性：点明道教文化南斗注生隐喻。③疗效补充：for Chronic Malaria点明南斗散用于治疗久疟。背景知识补充：南斗散一的命名来源于方中的一味药——天南星，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记载：“虎掌因叶形似之，非根也。南星因根圆白，形如老人星状，故名南星，即虎掌也”^［16］。这里的老人星指的就是我国道教文化里的寿星，晋《搜神记》记载：“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南斗散主治久疟，反映中国道教文化对延长生命的渴望。

Translation：“The rhizome’s round， white appearance was likened to the ‘Southern Dipper’ asterism （南斗星）， symbolizing longevity in Taoist cosmology.” The Sou Shen Ji states“The Southern Dipper （Nandou） governs life， while the Northern Dipper （Beidou） governs death”.

例2.观音救生散

方剂名翻译：（Guanyin Jiusheng San） Maternal Guardian Guanyin Powder-for Dystocia

①音译保留文化符号：Guanyin表征佛教文化救苦救难的化身观音菩萨。②副文本还原文化特性：Maternal Guardian强调方剂的助产功效。③疗效补充：for Dystocia强调方剂临床应用指向。背景知识补充：观音救生散主治妇人生产不利。在中国重视生育的文化背景下，对佛教文化的传承与创新中出现送子观音信仰^［17］。人们认为观音菩萨可以保佑妇女求子顺利，平安生产。

Translation： Maternal Guardian Guanyin Powder is mainly used to treat dystocia. In the context of China's cultural emphasis on fertility， the belief in Guanyin， the Goddess of Mercy， emerged from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Buddhist culture.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Goddess of Mercy can bless women with a smooth and safe delivery and easier for women to get pregnant.

3.1.3 人物类方剂名翻译

中国历史悠久，其中有一些知名的神话人物和历史人物深刻影响了中华文化的方方面面，如彭祖、大禹等，含有人名的方剂名其疗效与人物地位、身份或经历息息相关，故需要意译出人物的特征。翻译策略：①身份标签化，即在译名中标注人物核心特征。②典故提喻法，即以人物标志性事件指代疗效。

例1.彭祖丸

方剂名翻译：Pengzu Wan （Longevity Pill of Centenarian Pengzu） - Vitality-Enhancing Formula

①身份翻译：彭祖激活长寿之人概念。②功能主治联系：将“长寿”与“vitality-enhancing”建立关联。③背景知识补充：彭祖是我国神话中有名的长寿之人，据说寿命长达八百岁。战国初期的《列子・力命》记载：“彭祖之智，不出尧舜之上，而寿八百。”（人们）认为他的才智不如尧舜，寿命却远远超过他们^［18］。故彭祖丸的功用中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Translation： Peng Zu is a legendary figure in Chinese mythology renowned for his extraordinary longevity - said to have lived 800 years. As recorded in Liezi： Liming： “Though Peng Zu’s wisdom did not surpass Yao and Shun’s， his lifespan far exceeded theirs.” This formula embodies the Daoist pursuit of longevity， with the primary effect of “prolonging life and nourishing primordial qi”.

例2.禹水汤

方剂名翻译：Yushui Tang（Yu the Great’s Flood-Regulating Decoction）-Dampness-Resolving Formula。

①身份翻译：激活大禹治水的文化图式。②功能主治联系：“洪水”与“水肿”建立起自然灾害到身体疾病的映射。背景知识补充：大禹是中国民间传说里的治水英雄，善于治理洪水，方剂名借用大禹治水的典故，把洪水类比为水肿，意为此方可以治疗水肿类的疾病。

Translation： Yu the Great is a famous flood control-hero in Chinese mythology. Flood is the metaphor of edema， so Yushui Tang （Yu the Great’s Flood-Regulating Decoction） is mainly used to treat edema.

3.1.4 典故类方剂名翻译

以东篱散和娱亲散为例，东篱指出方中的药物是野菊花，娱亲散则指明方剂的治疗对象为孕妇。翻译策略：①身份标签化，即在译名中标注人物核心特征。②典故提喻法，即以人物标志性事件指代疗效。

例1.东篱散

方剂名翻译：Dongli San （Tao Yuanming's Chrysanthemum Powder） - Liver-Calming Formula

①文化意象保留：点明东篱指向陶渊明，进一步指向药物——野菊花。②功能主治联系：野菊花与清热功效建立关联。背景知识补充：东篱散方中只有野菊花一味药。“东篱”一词来自东晋诗人陶渊明《饮酒》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所以“东篱”有代指菊花的意思。

Translation： There is only one Chinese medicinal- wild chrysanthemum. Tao Yuanming， a poet from Eastern Jin dynasty， his poem “Drinking Wine” in which he says， Picking chrysanthemums under the East hedge， leisurely seeing the South Mountain. So “Dongli” represents chrysanthemums.

例2.娱亲汤

方剂名翻译：Yuqin Tang （Amusing Parents Decoction）- Miscarriage-Preventing formula

①文化意象保留：彩衣娱亲是使双亲都开心，这里是移用，使母亲开心。②功能主治联系：防治流产，避免母亲（孕妇）失去孩子的悲伤。背景知识补充：娱亲汤主治妇人胎动不安。其中的典故是彩衣娱亲。春秋时期，楚国老莱子年届七旬仍孝侍双亲，为免白发触父母之悲，特制彩衣扮童稚，跳舞娱亲，尽显孝道。

Translation： The name “Yuqin” derives from the classical story “Colorful Clothes Amusing Parents”. During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Lao Laizi， a 70-year-old man whose parents were still alive， dressed in vibrant garments and mimicked childish antics to entertain them， avoiding any reminder of his aging appearance （gray hair） that might sadden them. This act epitomized filial piety in Confucian tradition.

3.1.5 战争类方剂名翻译

战争类方剂名的翻译，如奏凯和解饮和十面埋伏散，翻译方法如下。

例1.奏凯和解饮

方剂名翻译：Zoukai Hejie Yin （Victory Harmony Decoction） Rash-Healing Harmonizing Formula

①军事意象功能化：“奏凯”译为Victory（战争胜利的医学隐喻），“和解”译为Harmony（对应调和营卫的治疗机制）。②战术疗效映射：将“庆功音乐”转化为“调和营卫”的病理机制，Harmony既指音乐和谐，又指机体平衡。③病症显性化： 补充临床适应证。背景知识补充：奏凯指的是战争胜利后演奏庆功的音乐。奏凯和解饮的功用主治是用于痧退之后的调理和解^［19］。痧是以头痛、头晕闷胀、腹胀绞痛、上吐下泻、面唇发绀、紫绀、身出红疹为主要特征的急性病，中医称之为发痧^［20］。这里把痧这种疾病比作敌人，把疾病治愈比作战争胜利。

Translation： Zoukai means playing music to celebrate the victory of a war. Zoukai Hejie Yin（Rash-Healing Harmonizing Decoction） is mainly used to treat symptoms after the disappearance of bumpy sand-like exanthem. Bumpy sand-like exanthem（痧） is an acute illness characterized by headache， dizziness， abdominal distension and cramps， vomiting and diarrhea， bruising of the face and lips， and a red rash， and is known as Fasha in Chinese medicine. There are metaphors that Bumpy sand-like exanthem is the enemy of our body， and the recovering period is like winning a war.

例2.十面埋伏散

方剂名翻译：Shimian Maifu san （Ambush-Resolving Powder） Abscesses Resolving Formula

①军事意象功能化：“埋伏”译为Ambush（病邪潜藏状态），“十面”体现包围战术的彻底性，对应Resolving（祛除顽固病邪）。②战术疗效映射：楚汉垓下之围对应病理学abscesses（深部脓肿）的包围突破治疗。③病症显性化：明确适应证abcesses。

注释：楚汉相争时期，刘邦的军队把项羽的军队重重包围起来，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该方主治一切痈毒。

Translation： During the Chu-Han Contention， Liu Bang of the Han army decisively surrounded Xiang Yu of Chu in the Battle of Gaixia， leading to Xiang Yu’s suicide. This military tactic of “ambush on all sides” metaphorically reflects the formula’s action of “surrounding and resolving” pathogenic toxins in carbuncles.

3.2 方剂名翻译策略总结

3.2.1 文化符号处理四原则

①音译保真原则：Yigui/Sancai等核心文化符号保留拼音形式。②副文本注释原则：通过括号注释/脚注解码哲学或历史隐喻。③功能等效原则：嵌入疗效关键词。④意象剥离原则：剥离宗教或神话元素（如观音转化为Maternal Guardian）。

3.2.2 文化语境重构三维度

①空间维度：“三才”所指的天地人系统转化为Heaven-Earth-Human。②时间维度：历史典故，如大禹治水典故转化为“Yu the Great’s Flood-Regulating”神话溯源，如南斗散翻译注释《搜神记》等典籍记载；③认知维度：五行映射，如Wood（Liver）等元素对应；战争隐喻，如Ambush-Resolving，埋伏是为了袪除病邪；孝道典故，如彩衣娱亲转化为Miscarriage-Preventing（安胎）的功能主治。

3.2.3 译名结构公式

音译符号+（文化注释）+疗效定位，该体系实现了：文化基因存续（音译保真），认知障碍消解（副文本解码），治疗功能凸显（疗效关键词）的三重翻译目标。

3.3 添加附录和数字副文本

为方便读者对照学习中医方剂相关知识，可以在《大辞典》中添加附录部分，如图表、图像类，方便读者对照学习。“数字副文本”，指的是利用数字资源作为传统纸质文本或电子文本的补充，通过二维码、链接等数字化手段，将额外的信息、图片、视频等多媒体内容嵌入到文本中，而不占用正文文本的有限空间。这种形式特别适用于方剂名较长、背景知识复杂的情况，有助于读者更全面、深入地理解方剂背后的理论与应用。在方剂内容的最后添加二维码，可以作为一个便捷的入口，引导读者扫描后直接访问相关的数字资源。这些数字资源可以包含方剂的详细解读、药材的产地与特性、方剂的配伍原理、临床应用案例等丰富信息。通过扫描二维码，读者可以随时随地查阅这些资源，无须额外翻阅书籍或搜索网络，大大提高了信息的获取效率。具体见表1。

3.3.1 数字资源制作

背景知识较多、内容复杂的方剂名可以将其背后的背景知识的文字内容、图片内容通过数字化扫描和图像处理技术转化为数字化资源，通过AI可以修复过去的图片材料，使图像更加清晰。

3.3.2 数字资源管理

可以设计一种混合型的数据库模型，其中既包含传统的关系型数据表，用于存储方剂的基本信息（如方剂名、方剂组成、方剂出处等），也包含大型的二进制数据字段，用于存储媒体数据（如图像）^［21］。数据库的检索方式可以多种多样，可以基于方剂名称、基于方剂背后的中国传统文化知识进行检索等。

3.3.3 资源共享平台

基于用户体验建立数字化资源共享平台，使其能更便捷地为用户提供方剂名相关的背景知识查询服务，应聚焦于优化平台界面设计，简化查询流程，加强智能推荐功能，同时确保数据安全与隐私保护。持续收集用户反馈以迭代更新内容与技术。

4 结语

《中医方剂大辞典》中特色方剂的命名体现了我国中医药文化的独特魅力，蕴含了历代医家的智慧结晶，这些方剂名不仅是简单的文字组合，还承载着深厚的医学理念、治疗原则和药物配伍的智慧。方剂名的翻译，即地方性知识向世界性知识的转化过程中，使用副文本手段，让读者在了解方剂知识的同时，还能使读者感受到中医文化的博大精深。不仅提高了文本的可读性和实用性，弥补了语言文化差异，这对于中医方剂典籍的翻译传播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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